庚子 • “边缘”思绪
2020-12-01 姚波官网
藝術傳略
 
姚波
1959年生人,誕於山東萊陽,祖籍閩南。
山東曲阜師範大學院美術系油畫專業78級。
國立華僑大學教授
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
中國美協福建省分會水彩畫藝術委員會委員
中國建築學會建築師分會建築美術專業委員會委員
泉州畫院特聘畫家
廈門民盟美術院副院長    

要展
第十屆 [優秀獎] 、第十一屆、第十二屆、第十三屆全國美術作品展覽 
第二屆中國美術金彩獎作品展覽 
第五屆、第九屆、第十屆、第十一屆[入會資格作品]、第十二届全國水彩•粉畫展 
2018中國美術家協會水彩畫藝委會年度提名展
第十屆中國藝術節•全國優秀美術作品展覽 
第五屆[優秀獎]、第六屆絲綢之路國際藝術節“今日絲綢之路國際美術邀請展”
首屆全國水粉畫大展 [優秀作品獎]
首屆中國(深圳)國際水彩畫雙年展[入會資格作品] 
“祖國的笑容這樣美——首屆中國水彩風景畫展”
首屆2020威尼斯水彩畫雙年展—水彩畫作品展[南方藝術獎]
首屆、第二屆、第三屆[入會資格作品]全國小幅水彩畫展
中國美術家協會第十六次新人新作展2002                                   
1997首屆中國青年水彩畫大展 
第三屆中國高校水彩名家學術邀請展暨高峰論壇
第十三屆全國美展水彩•粉畫展平行展之四|莞城美術館館藏水彩作品展  
2013-2014深圳國際水彩畫雙年展 [榮譽提名獎]
2018首屆世界水彩畫大賽[佳作獎] 
交融•萬象——五省一市水彩名家邀請展 

個展 
姚波水彩畫展[菲律賓國馬尼拉]
姚波水彩藝術展[中國廈門]
邃•越2019 — 姚波藝術澳門展[中國澳門]

收藏    
中國美術館,炎黃藝術館,石家莊美術館,莞城美術館,廣西水彩美術館,福建省美術館,廈門中華兒女美術館,中國美術家協會,中國美協水彩藝委會等機構及海內外藏家。

《玄寂庚子•幽游》
纸本水彩    56x76.7(cm) 
2020年

《玄寂庚子•隐痛》
纸本水彩   56x76.7(cm)
2020年

姚波/文

“边缘”思绪
 
      现代主义以降,绘画的主流趋势开始朝向“内向化”,其特征主要表现为艺术家个体视觉的张扬对传统集体视觉表达的全面取代。这一绘画的个人主义的个体觉醒和集体主义观念的集体隐退,直接造就了20世纪视觉艺术的跌宕起伏和高度繁荣。绘画表现迅速趋向于个性化、纯粹化和多样化,甚至为了逐步强化艺术表达的个体自由,观念化也随之积极参与其中,成为样式不断翻新的显性却生硬的“理由”支点。以至于形成现如今泛观念化下的艺术大众化、平庸化、任意化、多样化的疲麻、随意状态。

《玄寂庚子•恍惑》
纸本水彩    53.5x76.8(cm) 
2020年

《玄寂庚子•微信》
纸本水彩    56x76.7(cm) 
2020年

 绘画影响社会,不再如过往集体主义式冲锋号角那般挥斥方遒,而是以个人主义化喜怒哀乐思修悟的咆哮、宣示、戏谑、内省或呢喃的性灵诉求方式柔性而任性地渗透着。纵然意识形态犹存禁锢,但泛观那些“接地气”的作品又有几个不是硬性插管,按捺不住的还是强烈个体审美意识的表达。可见,除非生存必须,否则绘画可以是“鲜花”、“匕首”,但将不再甘为集体喜好而为自己实趣真情之所向。

《玄寂庚子•杂沓》
纸本水彩    76.5x109(cm)
2020年


《玄寂庚子•讹传》
纸本水彩    52.6x78(cm)
2020年

《玄寂庚子•喘息》
纸本水彩     52.5x78.7(cm)
2020年

有些人会将绘画的这种纯然自我的自由表达状态谓之“边缘化”或“过时”态(譬如陈丹青先生就在不同场合频繁使用这样的词汇表露其对绘画难掩的怅惘、怜惜与眷恋之唏嘘),我倒不以为然!你不能因为一个人或一件物品终于找到其合适安在(生存)的位置而没了从前的“轰轰烈烈”,就说它被边缘化或过时了。绘画,当它不被外力支来差去的时候,才可能寻到自身真实需求的寓所。当然,这与它从此将“足不出户”拒绝交流、分享是两回事——这或许才是其“边缘化”的真相。

《玄寂庚子•怆然》
纸本水彩     53x79(cm)
2020年

《玄寂庚子•禁足》
纸本水彩    51.8x76.8(cm) 
2020年

 自产生之日起,绘画便是以入世的姿态不断被加负着部落、族群、信仰、种族、团体、政体、国家等集体使命,以至于它总是依着外部需要而严守其角色、装束及姿态。但当绘画的外在集体文宣使命由于其他分担方式的发生被一一卸掉后,它与社会的关系就变得相对轻松、主动而独立起来,开始进入个体内心的主观视觉表达——既注重个人精神世界的趣味呈露,也转而以积极的主体视角介入对社会及其人群的审美养成及道德、文化品格建构,反而使自己飘忽不定的文化定位变得笃定而清晰,纵然性格沉默内向又辖域不广,然其对人和社会的塑造力、影响力却独特无双,更能真实地反映其社会存在度。

《玄寂庚子•停摆》
纸本水彩     51.5x76.8(cm) 
2020年

《玄寂庚子•希声》
纸本水彩    53.5x76.8(cm)
2020年

然而尽管如此,我们也必须看到这种个人主义表达倾向的极端化,对绘画作为一种语言传情达意的反向动力:语言功能的极度弱化和旨趣(趣味)价值的愈发孤立的表达。

《玄寂庚子•匝道》
纸本水彩     38x50(cm)
2020年

《玄寂庚子•飂戾》
纸本水彩    51.8x76.5(cm)
2020年

《玄寂庚子•谛听》
纸本水彩    53.5x76.8(cm)
2020年

如今我们常常可以听到看到诸如“建立自己的绘画语言”或“独创语言”等信誓旦旦的论调,仔细推敲之下却是极成问题的:语言的功能在于交流,其前提是它的公共通用性,故“个体语言”在逻辑上不能成立,任意创造更是无稽之谈;所谓语言的“个人化”部分,实际是指基于通用语言的个体运用方式、习性乃至风格而言的。简单讲,在文学中它表现为对语言组织、运用方式的个体笔风、文风;在绘画上则表现为具有独特辨识度的个体画风。因而个性化一定是相对于语言的通用性而言的个体特征建构,须臾不可脱离其规定——至少是一部分人能在相通的语言规约所营造的情境中领略其“言词行文”的个人趣味及其格调之高低雅俗——却在如今的画界及其理论界被严重混为一谈,是为如今绘画的语言-趣味严重脱节的突出表征。

《玄寂庚子•天启》
纸本水彩    54.4x79(cm) 
2020年

《玄寂庚子•炁象》
纸本水彩  55.5x76.7(cm) 
2020年

 科学实验是有目标、有条理、有规律可鉴的试错行为,其过程本身是严肃、不确定而谨言慎行的;艺术则很奇葩,“实验”直接就是令其嚣张和目空一切的、可不经任何公共话语批评、验收就已然成功的“桂冠”,以至“实验”即实无验;在生活中,我们常称没经验过(没见过、听过、闻过)的事物为怪物、怪声、怪味而不叫抽象物、抽象声、抽象味,因为没经验过不等于不具体,更非为抽象。可康定斯基、蒙德里安、罗斯科三者的作品看上去分明有形有质又有显著之别而具体无疑,却被堂而皇之称之为“抽象画”……所以绘画的语言性缺失,实际导致的是其视觉形式趣味被人为撤掉其语言(形象)性支撑后,转而对自身存在理由不得不向外部语言求解的深度焦虑!

《玄寂庚子•未知》
纸本水彩    53.5x76.8(cm)
2020年

《玄寂庚子•异度》
纸本水彩    53.5x76.8(cm) 
2020年

《玄寂庚子•漂移》
纸本水彩     53.8x76.8(cm)
2020年

绘画语言乃形象语言,是由人们共同生活经验的情境普适逻辑约定俗成的形象符号交流系统。但由于不同文化会形成隔阂,形象语言势必发生其语义的族群文化经验的内涵分歧,并随之发生由语义载体(形象)不同的文化注入与强调而导致的对原始形态特征夸张、象征及隐喻之差异。差异越大,变形的倾向和意味就越不同,语义分歧就越甚,进而形成交流障碍。当这种差异性极度压缩到以特定小众乃至个人为单位时,原本作为语言的“形象”就会因失去其符号通用性,而成为一种狭域的“视觉方言”乃至无可解读的个人“呓语”。由是,“形象”本身样态的开放性作为绘画旨趣的价值就被迫孤立崭露出来。这种情形随着现代主义个体自由观念的觉醒得以被迅速光大至极端。

《玄寂庚子•风声》
纸本水彩     54x76.8(cm) 
2020年

《玄寂庚子•岐向》
纸本水彩     53.5x76.8(cm)
2020年

 绘画的语言性(可读性)对其旨趣性(感受性)的规约的解除以及对后者的孤立强调,无疑令绘画的形式旨趣探索、开发、表现和体验得以空前的解放,但却削弱了其可读性(通过形象语义的把握进入对形式旨趣的间接体味)。于是绘画由理解(由经验参与形象释义)而进入欣赏的正常途径被堵塞,给观者的就只剩下绘画形式本身扑面而来又难以定义的趣味。语言性的丧失造成观者内在于形象的理解(感知)力失效,让绘画形式的创建始入前所未有的“自由”,同时陷入其“理由”危机。

《玄寂庚子•博弈》
纸本水彩  52.5x78.7(cm) 
2020年

《玄寂庚子•攻讦》
纸本水彩  52.5x78.5(cm) 
2020年

 自由从来都意味着普惠和共享的终极涵盖。然而绘画单纯的个体趣味倾向,却在实际上取消了视觉品鉴的公众基础,令欣赏变为艰涩的困惑。于是哲学、观念、文脉这些原本内在于形式的理念支撑,不得不从其形式的腋下强出头角、甚至干脆蹦到前台先行造势,为新生的样式摇旗呐喊宣示存在价值。这才令现当代艺术有了“阐释的必要性”,艺术批评、评论等文篇随之应运而生并显示其无以明证的优越感:它们以晦涩的文字鼓励自行的标准和趣味,却在明处鼓噪叫嚣着艺术的去标准化;浑然不觉既无标准又何谈评价、又何以判断“实验”的成功(没有失败!);画家本人也羞于单凭作品说话而似乎必须为其作品之生成而生成一些“内涵”说辞……至此,艺术癫狂地进入了“旨”与“趣”貌异神离却又被强行撮合的非理性时代——实乃绘画的语言性丧失殆尽的荒诞逻辑必然。

《玄寂庚子•鼓舞》
纸本水彩     54x76.5(cm) 
2020年

《玄寂庚子•暖流》
纸本水彩     53.8x76.8(cm) 
2020年

《玄寂庚子•默祷》
纸本水彩     53.5x76.8(cm)
2020年

《玄寂庚子•冀望》
纸本水彩      52.5x78.7(cm)
2020年

 绘画的“边缘化”实际表达着双重困境:一是绘画形式独大后的内涵失语,以至因失去其言说性而成为相对纯粹的观赏品,令意义的解释因人而异,终而多义即乏义,无限想象空间遭遇情感经验空白;二是趣味性的极度彰显令画家的个体趣味构成对公众视觉趣味的绝对傲慢和霸凌,以至于欣赏者由于没有“语言”沟通的切入点,要么佯作姿态一脑门子问号的附庸风雅,要么安为“美盲”拂袖而去。仅此两点足以构成绘画的孤僻化及其与社会的脱节。
      (一定会有画者说我的观点并不客观,是对当下民众审美水准普遍提高的视而不见。可我想说:不要误会,不要自恋,不要忽略影响社会审美的最先锋力量,是从传统美术中分离出去的与普罗大众生存、生活息息相关的艺术设计、建筑设计而非绘画——那只是大设计环境下的点缀、饰物而已!)

《玄寂庚子•叠绪》
纸本水彩     53.5x76.8(cm)
2020年

《玄寂庚子•疑云》
纸本水彩     55.5x76.5(cm)
2020年

《玄寂庚子•奇迹》
纸本水彩      53.5x76.8(cm)
2020年

 不知道人们有无注意到,当这些纯个人化的去语言化的造型、图像突然聚集在一起时,那些高度艳丽、嘻哈、童稚、诡异、无厘头、怪诞、错乱、躁狂、颓废、玩世不恭、超现世美化……等等诸如此类意义稀薄却拥有天价收藏者的艺术表达,着实迸发出了一种触目惊心的内在于社会集体无意识中暗流汹涌的末日感!难道而今个体审美旨趣至上的艺术表达竟然会是对当下现世境况的下意识命名与图像定义?

《玄寂庚子•谶语》
纸本水彩      53.5x76.8(cm)
2020年

《玄寂庚子•凯旋》
纸本水彩      53x76.5(cm)
2020年

《玄寂庚子•远虑》
纸本水彩      52.5x78.7(cm)
2020年

最近我多次观看了前不久的ART021上海廿一当代艺术博览会的现场视频,在其整体超自由无比繁荣的荒诞氛围中,的确透露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藏匿于无端欢愉、亢奋背后之颓情:“上帝要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不禁我陡升疑窦:固然情趣乃艺术及其风格之重要标的,但当情趣彻底抛弃语言性部分的基础制约和激励而朝向任意解释或由资本操控、定位,对生存、生活则无所助益、无所顾及时,是否绘画已然沦为颓靡之玩物?而这种“边缘”状态莫非正是以基督教-科技文明为主轴的当代文化整体没落与危机的深度艺术写照?

   

2020.11.19于厦门星海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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