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六年中学毕业,在文革将要结束的微弱口号声中又回到大溪,成了农场里年纪最小 的知青,学习制茶并开始自食其力。
有些画在老家工作室完成,画些纸上小品会觉得舒服有趣,就像吉他手撩动着琴弦 。
在邻近厦门的漳州市龙海区置办工作室,是想与中心城市保持一段距离是为了在创作的时间上有所保证,在相对密集紧凑 的一段时间里创作,其自身内在的、本能的、意识之下那些被理性所抑制了的东西会在不断地重构中得到充分的流露丶释放 、呈现。
一件作品在你手中是如何被弄出来的,需要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对于创作的态度我更认同海德格尔所说的"哄诱″一词。作品是我与画面、媒材不断聊天中生成的。
在当今信息量过于繁杂 碎片化 的背景下反而会让你无所适从,您无需知道太多,艺术家应怎样去介入这个时代?我们总是被埋在大量资讯的泥土中,如你是一粒没有彻底坏掉 的种子只需在地里静静等候。
适度地把自己处置于边缘区域对自我的审视是有益的,就像一只离群的鸟,其拍动翅膀的频律和节奏跟一整群鸟飞行的状态是不同的,独自飞行的结果也会带来些不一样的思考,会带来新的自由,这种自由所生发的孤独和不确定性是我可以承受的,也是我需要的。
也许是乡下童年无拘无束的生活经历 所自带的散慢、总是与现行体制格格不入,唯独恐惧每日的签到打卡。为何离开学校 ,一是怕误了自己 ,二是怕误了那些年少的学生。
艺术不可能完美就如同没有完美的人生一样,您自己认为好的她就是好的,一件作品的好坏取决于创作者,而不是作品。
在没有完全弄清自己之前,我无权去干涉他人的生活或去做一些无意义的评判,自省的结果往往会有一种挫败感,会发现自己有着诸多的毛病,把事业投入到了虚掷的光阴中,为了那些亳无价值的理想所引发的执拗 、不识世事,日渐消退了的智商巳不足于我去权衡日常生活的利弊 , 那些过了头的情商却又超出了与人交往的适度范围,要么伤了他人,要么伤了自己,有些毛病可以改,有些毛病无论您做怎样地努力都无法改变,其难度就如同您试图去改变他人,这时只能依靠艺术来弥补,把那些过剩的情感注入画中,怎样让画面更靠近于纯粹 ,更接近自己的内心 ,从自省再过渡到自我的审视,面对自然保持一份应有的谦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