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岛的他画了半世纪的"济公"
2018-07-03 东山济公

得知东山岛吴华坤先生画了半世纪的"济公"而远近闻名,日前笔者慕名采访了这位朴实而不凡的"济公画家"。


吴华坤现为中国农民书画研究会会员、漳州市美协会员、县政协书画室画师,他笔下的济公形态幽默风趣、生动感人,多次参加展赛、入录画集,更有不少"济公"游走海峡两岸。

/ 跋涉艺术苦旅 /

人们在赞赏吴华坤笔下济公神态逼真、栩栩如生的同时,也感叹吴华坤坎坷曲折的艺术苦旅。

吴华坤出生于东山岛港口村一户贫困农家,十来岁时就喜好画这画那,对"美术家"充满了憧憬和梦想。1966年初中毕业后,他被厦门工艺美术学校录取,孰料遇上"文革",学校停课,梦想幻灭的他只好在家耕锄犁耙。在贫困苦闷的日子里,吴华坤寄情于画,没钱买画具,家乡葫芦山边的海滩是他用之不竭的纸张,木麻黄的枝丫、废墟堆的瓦片都成了他挥之不尽的画笔。

1968年,吴华坤入伍成为军营里的汽车兵。对美术抱定永不放弃的他,无论车轮辗到哪里,只要有对生活的感受,他总要用速写表现出来。至今,他仍珍藏着在7年军营生活中创作的好几本泛黄的写生集。在部队,他利用空隙时间创作的许多作品不时出现在文艺园地,因此被推荐到师部从事美术创作。有了施展才华的用武之地,吴华坤如虎添翼。他纵情挥毫,从不同角度描绘了多姿多彩的军旅生活。

1975年,吴华坤告别了军旅生活,被举荐到东山县第一中学教美术。遗憾的是,后来因无法"农转非"而惜别教坛,成为家乡港口村的村委主任、党支部书记。尽管他角色多次转换,但依然对美术一往情深,一如既往画好他喜爱的"济公"。著名人物画家林少丹生前多次夸赞吴华坤笔下的济公 "不用打稿,快速流畅,清新淡雅,活泼灵动"。

/ 画出人物神态 /

走进吴华坤创作室,散放着与"济公"有关的书,以及扇、葫芦等道具。画桌旁一杯他未喝完的"丹凤高粱",散发浓郁的酒香。"你创作时喜欢喝酒?"他说,人们喜闻乐见的是济公的醉态,但是济公似仙非仙、似丐非丐,他那种似醉非醉、似癫非癫的状态最难刻画。"我原来滴酒不沾,后来为了画好济公的神态,才与酒结缘"他笑眯眯地说。有一次,他空着肚子开启了一瓶"孔府家酒"喝起来,不知不觉竟喝多了,端酒杯的手有些不听使唤,走起路来有些晃晃悠悠。醉意中却找到了人物表情,笔下的济公更加真实感人。"最初,是浅尝而已,后来渐渐提高了酒量。"问他一次能够喝几两?他用拇指和小指做出手势语"丹凤高粱6两,但我不沉缅酒事。"

聊起济公,吴华坤像喝多了酒似的有说不完的话题。他说:"民间传说中的济公充满传奇色彩,他扶危济困、扬善惩恶,深受老百姓爱戴。"说着,他从书架抽出一本没封面的《济公传》,"这是上世纪在杭州灵隐寺买的,是它激发我创作济公的热情。"他说,济公惩恶扬善,为民伸张正义,鄙视嘲讽见钱眼开、见利忘义的势利小人,这些故事打动了他的心、触动了他的笔,"所以,我下决心要把济公这个行侠仗义的人物用国画的形式表现出来。"

他四处采风写生,画好人们认可的济公。听说杭州灵隐寺等地方有古代画家画的《济颠僧传》和有关济公的资料,他将家中饲养近一年的3头大猪卖掉,外出临摹、采风,积累创作素材,从而使笔下的济公活灵活现、人见人爱。大猪是农家人的小银行,他一人吃掉3头大猪,引起妻子极大不满,有几个月不与他说一句好话。

济公形象的大量存储,加上融入扎实的速写功底,使他挥毫画济公极少打底稿,几乎是一气呵成,落款也像济公一样无拘无束,笔下的济公神态各异,活泼传神。1989年夏天,时任福建省美协秘书长的陈玉峰,来到港口村采风,与吴华坤不期而遇,这位美术家发现他画在香烟壳上的几个济公,惊赞他笔下的"济公"形象,鼓励他持之以恒,画好济公。

时隔一年,吴华坤到外地写生,带着一叠济公画稿,顺道到福州请陈玉峰评点,不巧陈玉峰出差,值班员问"你要拿画请人评点,刚好有位大画家在。"说着把他引荐给省美协主席、著名书画家、艺术评论家丁仃。丁仃看后说:"刻画得很生动,很成功。"得知吴华坤是个农民画家时,丁仃感动地握着吴华坤那双结着老茧的手,一连说了三句"不简单",然后题写"华坤所画济癫笔墨情趣俱佳"赠送。            
    
/ 宣传济公精神 /

在东山岛美术界,人们提起吴华坤准会说"他是一位济公画家"。济公是个处以公心、维护公正、体现公平正义的人物,这些特性在吴华坤身上得到很好体现。

他从1984年开始到2000年在任"村官"期间,从无多吃多拿多占,在全县有口皆碑。当年丁仃先生曾经对他说过:"看了你的画就知道你的性格。"是什么性格?熟悉吴华坤的人说他画济公也学济公。"我画济公就是为了宣传济公精神,当然不能济私。"他言必信行必果,有一次到县里参加全县村委主任书记会议,领到200元的补贴,这是每个与会者都有的,可以照收不误,但是他却将补贴入账到村财中。

他让村民们没齿不忘的好事很多,担任"村官"那些年,多次抵制有关部门要他将全村小康水平的考核数字调成虚高。吴华坤说"宁可不当村领导,也要实事求是。"在呼唤社会公平公正声音空前高涨的当今,吴华坤尤喜"济公"这种"哪有不平哪有我"的个性。这位属虎的农民画家创作激情如虎添翼,不遗余力地用手中的画笔宣传扶危济困、公正无私的"济公"精神,他说"我会积极地创作,画好济公,宣传济公,这对反腐倡廉具有现实意义!"

图文 | 林长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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