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当随时代 峰峦自有回响
李圣斌/文
“山川与予神遇而迹化”,画家以心灵映射万象,终极所求本就超越“象”的范畴。《易传》“立象以尽意”,笔墨是舟,载着时代的“意”与“情”,驶向“超以象外”的灵境。
太行山水画艺术从来不是对山石草木的简单摹写,它是画家以笔墨为凿,在方寸间重凿太行的骨,再酿山水的魂。作为深耕太行山水三十余载的寻道者,带着对太行的“听”与“悟”,在宣纸上与山对话,让峰峦的形藏着声,任笔墨的迹裹着情。山水间流淌的自然声息、历史余韵与时代共鸣,恰似一场创作过程的“寻响”与“传响”的修行。
一、“自然之响”里峰峦与风泉的和鸣
太行的峰峦从不是沉默的。“铁壁”般的崖壁,皴法如斧劈,藏着“风过松梢”的轻响——可于浓墨画岩处,留几缕淡墨飞白,似风掠山脊;听那“深谷”里的溪泉,石缝间穿行,撞出“漱玉”之声—于青绿水畔,点几笔赭石如苔,衬水流之活。峰峦是“器”,风泉是“声”,画中不必写“声”,却让观者从岩的“硬”与水的“柔”里,听见“山静似太古,日长如小年”的自然回响。
二、“历史之响”间峰峦与记忆的共振
太行的峰峦刻着岁月的叩问。愚公移山的传说,让“王屋太行”成了“坚韧”的符号——远山如黛,山脚添几株老松,枝干虽虬曲,却向峰峦生长,似“子子孙孙无穷匮”的执着;红旗渠的故事,让“悬崖峭壁”成了“奋斗”的注脚——岩间画一线朱红,以焦墨皴出凿痕,让“人工天河”与“自然峰峦”相依,如历史与山的对话。峰峦是“碑”,记忆是“文”,画中不必直白叙事,却让观者从岩的“古”与痕的“新”里,听见“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历史回响。
三、“时代之响”中峰峦与当下的应答
太行的峰峦正应和着今日的脚步。挂壁公路如“银线”缠山,是当代人对“天险”的应答——峰峦半腰,以淡墨勾出公路曲线,与岩的苍劲形成“刚柔相济”,似“向山要路”的勇气在回响;生态保护让“荒山”复绿,是人与自然的和解——近山处用“小青绿”染林,远峰却留些许赭石,让“新绿”与“旧岩”对话,似“绿水青山”的理念在蔓延。峰峦是“景”,当下是“情”,画中不必刻意说教,却让观者从岩的“恒”与景的“变”里,听见“时代向前,山水共情”的当代回响。
“笔墨当随时代”承载情感与思考,“峰峦自有回响”恰似艺术的初心,把“回响”凝成可见的墨色,触摸峰峦的硬度,听见山水的心跳,感悟太行的风骨,让太行的每一道褶皱,都在笔墨中抖落属于自然、历史与当下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