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风薪传 墨韵华章——漳州青年美术名家学术邀请系列之
2024-10-10 方钦桅
艺术简介方钦桅,1983年出生于福建云霄,2003年毕业于福州工艺美术学校工艺绘画专业,2008年进修于南京艺术学院美术学院,政协十三届、十四届云霄县常委,云霄县首批优秀专业技术人才。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福建青年美术家协会理事、福建省工笔画学会理事、福建省美术家协会工笔画艺委会、新文艺群体艺委会委员、漳州市青年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漳州美术家协会副秘书长、闽南工笔画院副院长、漳江画院副院长、云霄元光书画院执行院长、云霄县美术家协会副主席。

作品分享

《得水而仙》  68cm × 136cm

《风乍起》  68cm × 136cm

《秋塘闲禽》  68cm × 136cm

《秋汀闲禽》  135cm × 65cm

《月夜》  100cm × 45cm

《在水一方》  90cm × 200cm

《晨曦》  90cm × 200cm

徜徉在漳江之畔的一帘幽梦——方钦桅花鸟画风格述评
刘北一/文

方钦桅的画总给人一种洒脱疏朗的艺术感受,其笔下的花鸟并非聚光灯下的舞台演出,却更像是时光掠影中不经意的影像回眸,或默默地注视,或静静地思索,亦或是偶遇时刻的无言。

当秋风拂过,任凭枝头摇曳,晨光雾霭与月华漫洒间的沉醉诠释着万般自在。此情此境,流淌的思绪即刻有了美的表达。

方钦桅的画源自宋元双勾的传统,亦受到院体宏大叙事的某种启发,其在关注当代花鸟画艺术语言的基础上,兼工带写的过程中逐渐将之转换为连续镜头中的自我陈述,形成了清新自然、率意鲜活的艺术格趣。

方钦桅的工笔画重视对情境的塑造表现,其常采用写意的方式以墨、色的晕染形成朦胧的视觉感受。

《得水而仙》《风乍起》描绘出鸟雀迎风展翅瞬间的神采,在生动的水墨气氛中,一花一鸟,一石一草,无需过多的个体或场景融入,阵阵花香与竹叶的沙沙作响即是自然界最美妙的节奏。

《秋塘闲禽》与《秋汀闲禽》用灰色调营造出秋塘柔美温婉的意趣,朴实的芦花在画家的笔下展现出画意诗情,其勾勒与点染间的活泼自由讲述着秋日的闲适体验。漫步其间的狮头鹅适时回应着秋风的细语,其中一只沉浸在偶发的思绪之中,而另外一只则好奇地与红蜻蜓分享着此刻的时空感言。

同样以月色为题,《月夜》充分利用水墨的运动特性,其行笔中所形成的特殊光影与肌理效果丰富了画面层次,墨痕的剔透与色调的交融烘托出月色的皎洁灵动。而此刻闲庭漫步的鹬鸟亦沉浸于柔美的月华之中,其游走的思绪与优雅身姿似不忍破坏此刻的安宁。

《在水一方》画境更为开阔、悠远,在月色的照耀下,水波的运动感与围网的精细刻画给人以身临其境之感。这是画家的成长印记与生活感知,浓郁的地域风情为画作增添了无限的生机。

此时此刻,一只白鹭飞入画图,其略显调皮的形态令人印象深刻。为进一步增添画面的细节,围网上的光斑与水面上的白鹭倒影可视为点睛之笔。

与此主题相关的另外一幅作品《晨曦》,描绘了晨光熹微时刻水岸的宁静气氛,网栏交错与水波的运动之间,竹竿顶部的鹡鸰与下方灰雁的交流令人联想到崔白《双喜图》的艺术表达,这种时空的纵深维度增添了作品的人文内涵,亦说明了传统花鸟画发展转型的多元方式。

《潇湘晚凉》(与方政和合作)《春寒栖禽》《芦荡聚禽》《雪霁戏禽》等作品以大尺幅、禽鸟群聚的方式描写着自然、乡土及时代图景。

《潇湘晚凉》以水塘聚禽为题,高耸的蒲苇丛、宽阔的水面与不尽的云烟水雾烘托出场景的宏大气象,而淡蓝、草绿配合墨色的层次变化则营造出梦幻般的视觉效果。群鹅或高立远望,或梳理羽毛,或相依沉睡,或水中嬉戏,其悠游自在的状态更诠释出淡然、超脱的美学意涵。

与此同时,蒲草上方的鹡鸰鸟将风吹蒲苇的动势引向下方,其低头啼鸣的瞬间搭建了彼此的对话机制。正在此时,远处的鹡鸰正注视着观者,即刻将这种视觉交流代入了某种共鸣,引导着观者的视点进入远方的天际,以此升华了作品的语言维度,正所谓“意存笔先,画尽意在”。

《雪霁戏禽》以两只灰喜鹊的嬉戏打闹而展开,雪竹、太湖石与灰色调的天空烘托出画面的古典气氛:几只细笔勾勒的竹枝承接着天地间的灵气,温婉的太湖石则象征着仁爱与广博,那高级的灰色调与律动的光影效果进一步激发着读者的文学想象,而淡然间飘落的叶子则品读着永恒的生命序曲。

此情此景之中,两只精致描写的喜鹊彷佛从古人的画图中穿越而来,曾经的情感寄托并未随着时光的轮转而消逝,因应着笔墨的时代寄语,此间的情感抒发即刻成就了全新的可能。

(作者系艺术学博士(台湾艺术大学)、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闽南师范大学艺术学院美术教研室主任,漳州市青年美术家协会副主席。)


《秋汀聚禽》  136cm × 68cm

《雪霁戏禽图》  90cm × 180cm

《芦塘闲禽》  100cm × 240cm

方钦桅工笔画中的现代特征
黄月婷/文

现代工笔画是中国画进行现代性转型的重要方面。当下,工笔画的现代性至少表现为三个方面:

其一,从中西关系出发,现代工笔画以西方的写实主义的观念和方法改造自身,从而形成表现现实社会的审美转换;

其二,从传统与现代的关系出发,现代工笔画继承和发扬中国传统艺术的“象以尽意”的审美理想,以现代意识观照传统,从而实现其精神主题的超越;

其三,正是从上述的表现中,现代工笔画获得了在艺术形式方面的诸种突破。

观看方钦桅的工笔画,我们可以看出其对工笔画上述诸种现代特征的积极回应和探索。首先,在表现内容方面,虽然方钦桅仍以花卉、草木、鸟禽等这类传统题材为表现对象,但已然不是对于客观对象外在的形似的工细摹仿,也绝不仅是对于自然万物的生命状态的关爱,而是散发着对现代人的精神世界的表达与思索。

例如,在方钦桅的《荷塘秋趣》《秋趣》《秋汀聚禽》《芦塘闲禽》《又是一年春光好》等这类工笔画中,我们可以感觉到一种回归自然、重返家园的精神理想。

就像英国学者洛克哈特在一次访谈中所指出:“如果让我也评价中国当代艺术的话,我个人觉得好像缺少了一种中国传统艺术最为核心的‘宁静致远’的那种内涵……假以时日我们会慢慢发现中国当代艺术回归传统精神的趋向,不是说完全从形式上,而是从韵味上达到或者说回归到传统之精神。”

在我看来,方钦桅的上述工笔画也都体现出这种“宁静致远”的文化内涵,而这显然与中国传统的艺术精神有内在的一致性。

然而,在方钦桅的《汀州无浪复无烟》《灵石鹦鹉图》《秋汀闲禽》《秋塘闲禽》《月夜》《汀州聚禽》《凝》《雄风万里》等这类工笔画中,我们似乎又可以感觉到一种孤寂和微茫。这显然是艺术家对于现代社会的复杂感受,他将个体的生命体验与这种感受在工笔画中表现出来,从而赋予传统题材以新的意义。

其次,在艺术形式方面,方钦桅将水墨写意的语言引入到工笔画之中,或者说将工笔画与写意画融会贯通。

根据美术史家考证,“写意”这个概念在中国绘画史上开始使用是在元代。在元代,“写意”是作为一种放逸的不求形似的文人水墨画法出现的。而“工笔”作为一种绘画样式的名称使用是在清代,它经常被称为细笔画或密体画,与工致、工整、精致等风格属性相联系。

所以,在中国古代绘画史上,“写意”与“工笔”基本不存在对立,二者的哲学基础都是“象以尽意”,它们的区别仅在于表现形式的不同。

综观方钦桅的工笔画,我们可以发现他十分关注于“意”的把握。例如,《风雨秋池上》《秋荷》《荷塘秋趣》等这类工笔画,既以水墨淋漓大笔挥洒的写意形式表现了秋池中的荷花,又以细致工笔的手法雕琢秋风吹拂下的闲禽、蜻蜓或蟋蟀。

而《雪霁戏禽图》《灵石鹦鹉图》《得水而仙》等这类工笔画则主要采用“晕染法”描画山石,以突出一种“染”的“虚淡”气息,同时以彩色工笔风格来描画飞禽。所有这些技法的采用与结合,都给工笔画的“意”增添了艺术效果,同时使其艺术形式更加开放、自由。

最后,在材料意识方面,方钦桅借鉴了漆画、油画等多种表现手法,并且尝试使用了一些非中国画颜料、材料和媒介,增强了工笔画的色彩表现力和画面整体的视觉张力。

就像方钦桅自己坦言,“因为我的工笔画大部分是有底色,生宣刷底色的时候,重复刷太多遍容易起毛、有颗粒。刷底色的时候,还加牛奶啊、加豆浆啊、洗洁精啊,连婴儿爽身粉我也加,就一直尝试,失败是非常多了。”

例如,《春寒栖禽》《秋汀闲禽》《芦荡聚禽》等这类工笔画都是以芦花为主体进行创作。芦花结构复杂,质感蓬松,方钦桅使用一种“以色代墨”的“笔线”勾勒它的结构变化,并利用其他素材自身的美、肌理的美来表现这种植物的蓬松质感。

而《晨曦》《汀州聚禽》《在水一方》等这类工笔画也是使用多种颜料来强化画面的光色意识,丰富画面的文化内涵,使其带有强烈的“象征主义”意味。
(作者系同济大学博士)

《汀州聚禽》  68cm × 136cm

《春寒栖禽》  150cm × 120cm

《秋汀栖禽》  68cm × 68cm

浅析方钦桅花鸟画的艺术语境
林正贤/文

花鸟画从唐代开始作为独立的绘画体裁出现,从唐代韩滉朴素写实的《五牛图》、五代徐熙“多状江湖所有汀花野竹、水鸟渊鱼”的系统成型,再到宋元时期以梅兰竹菊为主题,赋予花鸟以人物气节的抽象表达、明代边景昭、孙隆、林良、吕纪等的一系列宫廷画家所赋予的殿堂气象,其艺术内涵与表现手段不断地发生迭代,而在这段历史的复杂变化当中,乡土充当着推动其发展的潜在因素和重要力量。

所谓“乡土”,它不仅仅是停留在字面意义上的“家乡、本土”,更深层次的内涵是基于土地和水源等等一系列的自然因素出发,在此层面上形成的人文、风情、性格。

以马克思的观点来说,乡土是一种“人化的自然”,它随着这片土地上的一代代人的改造而形成了当下我们所见到的面貌,并且人与自然的之间不断地在发生微妙的互动关系,自然影响着人的生存状态,人的改造也对自然的各类因素产生影响,不可否认的是艺术家同样在这个过程当中扮演着独特的角色参与发生作用,谢赫云“千载寂寥,披图可鉴”恰好佐证了这种观点。

基于自然影响人的观点出发,每一寸山川水源的变化都会让人的改造走向不同的方向,乡土的面貌也随之不同,所以乡土的概念并非普适的,而是具备着独特的地域性特征。

闽地之南,漳江由大峰山自北向南独流入海,流经丘陵包围、山间平地的云霄,不同于熟知的“不尽长江滚滚来”那般波澜壮阔,这条河流并没有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吞山河的雄心壮志,而是以宁静淡泊的姿态经过这片山间的小冲积平原,在此形成了独属于本土的乡土面貌,为方钦桅艺术面貌的形成提供了生命力。

波澜不惊方钦桅的花鸟画作品与漳江水源之间产生了奇妙的共鸣,在他的画面当中,“水”的元素主导了整个画面的气质。

与漳江相同,《春寒栖禽》以“一泓流水静无尘”的面貌展开,平静的溪流由远及近排布,近处的水面因为鹅的活动而荡起了淡淡的波纹,在以平静主导的画面当中凸显出生机与动势,再由水中鹅的姿态将观者的视角引导向岸上鹅,若干鹅在溪流转折的浅滩上细数羽翼、卧伏休憩,由动转静,紧接着几簇芦苇又盖住静态的鹅,整体动势仿佛有风拂过而微微晃动,整个画面的秩序在静与动,动与静之间流转,宁静的同时不乏生命力的表现。

诚然,静的表达并非只是单一地描绘静的元素,而是通过动的衬托对比将画面中的气韵融合贯通,动静两者的把握全凭画者长期经验总结而来的感知能力。

把握不好动的元素画面将陷入萎靡沉闷的状态,把握不好静的元素则会陷入混沌凌乱的局面,动静两者的辩证统一最终才能够形成和谐的审美知觉。

如《春寒栖禽》的动静编排手法相同,《风乍起》同样是动与静的高度和谐统一。画面中飞鸟自右上角翱翔而来,闲庭信步地停留在一苇枝桠之上,动作定格在即将落脚的一瞬之间,几缕叶片随之散落水面,虽然大量的笔墨都着重描写着动的元素,但画者巧妙导演了纤细的枝干与相比之下体量庞大的飞鸟之间的情感依托,超越现实物理条件的设计之下,静的元素油然而生。

漳江虽静,但其最终的归宿仍旧是海洋,所以不论其表面如何安宁,其底层必然有着一股力量催动着它不断前行,直至它所想要抵达的理想与远方,同时这也隐喻着人的志向与精神。正是这种源于乡土的情感信念,方钦桅在部分的作品中体现出由静而来的突破时间与空间的表现力。

如《晨曦》当中描绘的一般,此时平静的元素缓慢地转变出具有多舛的特征,大量地运用写意手法与墨色的参差变化,由近至远地表现水流当中并存的动静关联,从画面表层的构成出发而言,从近景的鹅再到远景的飞鸟,似乎遵循的是观众视觉的生理需求,但深入其主题,中景横断的围网隔断了不善飞行的水禽,然而飞鸟能够无视这种束缚,此时生理需求转化为心理需要,画面的重点同时也升华到了远处的飞鸟,二维的空间被突破,飞鸟之上俨然存在着更多更广阔的空间。

除了通过物与物之间的咬合关系创造出了一种适用于心理需求的空间架构以外,画面当中的留白同样作为组织空间的重要手段出现在方钦桅的《在水一方》之中。

画面以水的大面积平铺展开,前景的围网拦腰分割开画面,同时也引出了从前景“有我之境”的涓涓细流到远景大量辽阔空间的“无我之境”的转折,画面中的白鹭作为点睛之处衔接了这两种意境的过渡转化。

这种由有限空间再到无限空间的逻辑结构,正顺应着漳江从一条哺育一方人口土地的河流再到最终倾注入海的现实情况,在有限的二维平面空间之内应运自然升华成供观者所能够解读和翻译的文本结构,发于天然而最终天人合一。
从乡土出发,再回到乡土的主题上,任何一个地区的乡土对于一个艺术家的影响都是潜移默化的,这种作用会反映在其生平的创作之中,并且也不断地在对此概念进行改造和周延。

方钦桅生长在漳江所孕育的这片沃土上,这条河流以波澜不惊和静水流深的表情带给他平静淡泊和宁静致远的艺术思想,进而创造出符合这种情感表达的艺术面貌,同时其对于乡土感受的出发点在于个人的独特解读和描述,这种不同的发掘及表达又赋予了乡土不同于以往的时代性特征。

所以,艺术家和乡土之间能够互为补充,二者完善了概念之间的空缺以及研究所能到达的深度,最终得以形成当下能够真切感受到的人文情怀。
(作者系中央美术学院硕士)

《芦荡聚禽》  180cm × 80cm

《芦荡闲禽》  180cm × 78cm

《凝》  68cm × 68cm

谈方钦桅工笔花鸟画的艺术风格
陈磊/文
在中国画的传承与发展中,“工笔”这一艺术语言一直保持着活跃的态势。自宋朝以来,历代国画家坚持弘扬传统、探讨学术、深耕创作的艺术观念,在持续丰富表现主题的同时,不断地深化对“工笔”这一技法的研究,努力开拓了当代工笔画艺术创作的新高度。

方钦桅的工笔画在传承老一辈绘画精神的同时,兼具当代中青年艺术家的探索创新精神。他在细致的工笔表现技法上精益求精,选取“芦花”这一题材深入研究,摸索出自己的绘画风格。

他的作品《秋汀闲禽》描绘了鹅与蜻蜓交相呼应的场景,与早期作品《芦荡聚禽》不同的是,画面主体不再是大量的芦花,而是以三两支芦花作为点缀,分割出多个空间形态。

交错中的大量留白使得画面充满安宁、静谧的气氛。其舒朗的空间传达出秋景的沉醉与祥和之意。鹅的姿态悠然自得,充分体现了“气韵生动”的艺术理念,给观者以悠闲之感。

画中鹅的羽毛线条清晰有力,蜻蜓的翅膀轻盈通透,而芦花作为画家得心应手的题材则以轻松的笔法表现,似有兼工带写之趣味,展现了画家灵活多变的用笔技巧。通观全貌,画中的草木、花卉以流畅的“线”穿插在画面之中,展现出富有节奏及动感的自然形态。

在历代花鸟画中,以芦花作为题材绘制的工笔画常以墨色为基调,如北宋崔白和明代林良的《芦雁图》等作品皆是如此。

而方钦桅的《秋汀闲禽》在设色上以淡绿为主,色调柔和,在传统虚实关系处理手法的基础上具有新意,画面整体淡雅自然,鹅的白色及周围的景物巧妙地融为一体,传达出秋日的宁静与舒缓之感,极富诗意。

在构图上,鹅位于画面的左侧,与右上方的蜻蜓遥相呼应,使画面充满张力与动感。背景中的植物柔和且不杂乱,拉开了画面的虚实关系,丰富了视觉上的层次感。同时,画面中的留白也进一步突出了主体形象。

方钦桅以工笔的细腻技巧刻画鹅与自然景物,充分体现了其对传统绘画技巧的传承。然而,其画作色彩所流露出的现代感,正是在传统基础上进行创新的有力表现。

不仅在题材方面,方钦桅一改早期以芦花为主体的创作风格,不断地寻求创新,而且在绘画技法方面,他也不再局限于工笔画的创作,而是在写意画上进行了诸多尝试,进一步的将工笔画技法与写意相结合,展现出新的艺术风貌。
例如其作品《荷塘秋趣》整体格调柔和优雅,画中的荷叶、荷花与水禽虽然通过不同的技法来表现,却又能够自然地融入环境,展现出和谐宁静的氛围。

在构图的安排和线条的运用上,表现出了自然界微妙而充盈的生命力。写意技法的运用将荷叶与荷花描绘得形神兼备,准确地传递出了物象的典型特征,自然生动。

画中荷茎以简练的笔触描绘,线条遒劲有力,形态多样;荷叶用大笔挥洒,厚重而富有质感的同时保留了几分轻盈的气韵。而水禽的羽毛则通过细腻的笔触展现出其轻盈的质感特点,巧妙地将工笔技法融入到写意画面之中。作品整体笔法传神,显现出方钦桅深厚的绘画功底与笔墨控制力。

与此同时,这幅《荷塘秋趣》以水墨为主色调,运用了少量红色作为点缀,整体来看,色彩运用简洁而不失层次感。荷花的红与荷叶的墨色形成了对比,既突出了荷塘的清冷之意,又不失自然生趣。水禽虽以工笔技法绘制,但羽毛以淡雅的灰色为主,色调素雅,与荷塘的气氛和谐一致。

此作构图简洁,布局开合有度,左侧的跋文与画作主体相得益彰,使得画面疏密有致。荷花与禽鸟分布得当,“点”“线”“面”节奏巧妙,水禽的姿态、荷茎的走向无不展现画家的经营巧思。

画中对水禽与荷塘的塑造,虽为艺术创作,却保有了对现实自然物象的精准观察,通过写意与工笔的结合进行再创作,将自然物象与心境相结合,展露出对大自然的深刻理解及感悟,正是“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具体体现。
方钦桅在艺术创作之路上不断地探索创新,在气韵、笔法、构图等方面展现出独特的个人理解。其通过对自然与动物的精彩刻画,传达了自身对于大自然的深刻感知及敬畏之情,作品中营造出的诗情画意为观者带来了愉悦的视觉享受与情感共鸣。
(作者系中国美术学院硕士)

《荷塘秋趣-1》  60cm × 45cm

《荷塘秋趣-2》  45cm × 60cm

《秋荷》  38cm × 90cm

《清秋》  70cm × 140cm

《清秋》  68cm × 138cm

境与趣——浅谈方钦桅的花鸟画艺术
朱俊屹/文
品味方钦桅的绘画,总不免为他的勤勉探究所动容。尽管皆为花鸟绘画,题材一致,可是却未尝见得创作的程式化,观者总能在不同作品中发现他的思考与尝试。

方钦桅常以秋景、田园作为绘画题材,许多件作品都描绘了秋季水泽之畔芦花摇漾,闲禽惬意游走于其间的场景。这种图式传统由来已久。

每到秋季,水岸汀渚边上常有芦苇摇荡着丝絮,风飕飕,苇簌簌,芦花纷纷,凫雁翩翩,这样的场景总能激发文人的无尽诗意,抒发着他们深藏内心的感怀。那正是“苦竹林边芦苇丛,停舟一望思无穷”,抑或是“任君芦苇岸,终夜动秋声”。在诗文唱和的传统中,秋汀芦丛,常与惜别、漂泊、无常之感联系在一起。

尽管景物并无二致,方钦桅对于这类题材的呈现则有所不同。他常以淡墨细笔勾勒花卉形态,再用青黄之色浅浅罩染出水波汀渚,润秀的色彩给人以清新雅致的视觉感受,画面保留了悠悠的情思,同时却一扫传统文人的愁肠苦绪。
其《芦塘闲禽》《芦荡聚禽》《秋汀闲禽》便是这类题材的典型之作。

作品《芦塘闲禽》中,芦草安置于左上、右下,相互呼应,其间三鹅姿态各异,或相顾共游于水泽,或于渚上“整理仪态”,整体安排舒朗有致。水中双鹅嬉游时所荡起的粼粼波光与岸边微妙的暗色,自然而轻巧地拉开了远近空间层次。

《芦荡聚禽》中,方钦桅所想营造的意境更加明了。芦花在风的吹拂下漫天纷飞,水面所升起烟波弥漫于画面之中,芦尖上的鸟儿在乘风“遣怀”,不见丝毫慌乱,反是闲适居于其上。作品整体的色调变化被控制在微小的范围内,芦塘似笼罩着仙气,此刻仿佛脱去凡俗,成为幻境一般的存在。

除了工笔重彩花鸟画之外,方钦桅以酣畅的笔墨造就的写意作品也同样值得品味。

读《秋趣图》,其画面简率,却表现了生机勃然的美学意象。酣畅写就的两只灰鹅墨色层次丰富,会首先被观者注意到。在前的一只振翅奔行,紧随其后的一只目光炯炯,全神贯注,令人奇异。

而顺着双鹅的视线,才会骤然发现,原来是画面正中心处的一只青色草虫吸引了它们。螳螂似乎也是刚刚发现两只庞然大物的关注,急匆匆地欲从芦苇上一跃而下。

方钦桅所抓住的这个生趣盎然的情节,与纪实摄影强调的“决定性瞬间”具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不同的是,绘画艺术中的戏剧性更加离不开艺术家的感受力、想象力和表现力。

许多花鸟画家会不断地追求画面的华丽风格,并以此探求视觉上的愉悦感受,这样的目标虽然不易,但通常经由反复的练习亦足以抵达。

从另外一个视角来讲,画面的趣味与生动,则首先离不开感官刺激与情感酝酿,再辅以适合的法度才有得以实现的可能。相比较而言,后者反而能够给观众留下更多的回味的空间。

概而论之,方钦桅的花鸟画胜于造境,妙在生趣及富于探求的精神。期待他未来的艺术探索能够在物理、物情与物态的维度中进一步展现个性的风采,带来更为超凡、动人的作品。
(作者系中央美术学院硕士)

《秋趣图》  70cm × 140cm


《秋趣》  55cm × 45cm

《灵石鹦鹉图》  68cm × 138cm

《鸣蝉》  38cm × 90cm

《雄风万里》  70cm × 140cm

《风雨秋池上》  75cm × 240cm

《汀州无浪复无烟》  50cm × 100cm

《又是一年春光好》  90cm × 180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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